要搬家了,這兩天都在家忙著整理自己的東西。 一件一件的從抽屜柜子里面拿出來,再放在空箱子里面。 好多東西已經(jīng)有幾年都不去翻動了,就象有些回憶。
一個本子 墨綠色的封皮,淡淡的暗花,這是我高中畢業(yè)時候?qū)懙耐瑢W(xué)錄。 在高三寂寞枯燥的生活中,寫同學(xué)錄是我們那個時候很風(fēng)行的課余活動,一頁一頁寫滿離別的哀傷和同學(xué)三年的酸甜。 順手翻開一頁,是我高中一個好朋友鄺娟寫的,開頭一句就是:“你什么都好,就是對很多事情太放不下,憑添諸多煩惱……”到底是朋友,真了解我。 現(xiàn)在我們已經(jīng)失去了彼此的聯(lián)系,開始在各自的人生軌道上打轉(zhuǎn),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有一個交點,相遇然后懷念。
一把剪刀 這是一把手術(shù)剪,細(xì)長的流線型身材,不銹鋼的材質(zhì)。算來已經(jīng)有8年了吧,仍然閃亮如新。 剪刀是他的,一個很有才氣的男孩。 那個時候總是問他借這把剪刀來用,和歌里唱的借橡皮的情節(jié)差不多。 記得和他經(jīng)常騎著單車在成都的大街小巷中穿行,一路騎一路聊。那時候可以這么一直騎一下午,聊天的內(nèi)容卻早已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。 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感,記得高二的時候他喜歡上我的一個朋友,我還積極的幫他追那個女孩兒,幫他給哪個女孩兒買禮物,還親自包裝,F(xiàn)在我是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啦,不過我并不認(rèn)為這是一種進(jìn)步。
一張CD 張國榮的告別演唱會,封面上的眼神依舊深情款款,不過此刻的凝望已經(jīng)是天人永隔。 。丛拢比,愚人節(jié)。不知道他選擇這一天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。 不能選擇怎么生,但是可以選擇怎么死。
一個同事說:誰讓他是同性戀呢,是就是吧,還要承認(rèn),自找麻煩。 我說:我就欣賞他能承認(rèn),這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和生活。
媽媽說:有什么多錢干嘛要死? 我說:可能是太重了。
哥哥,走好。CD我會經(jīng)常聽的。
一個信封 信封上端端正正寫著我姨媽的名字,一看就是我媽媽的筆跡。 打開信封,里面是幾張照片,照片上姨媽和表妹親熱的站在一起,在大世界的天橋上面。表妹和姨媽的笑容凝結(jié)在陽光里面,我的淚刷刷的就流了下來。媽媽接過照片仍舊放好“上次你姨媽來,沒敢給她,唉!” 時間過的真快,去年的8月19日到今天已經(jīng)已經(jīng)整整8個月了,表妹已經(jīng)去世8個月了。表妹是舞蹈演員,姨媽每次看到電視里面放文藝節(jié)目有舞蹈,總是眼神黯淡,不管她在人前表現(xiàn)的有多么的堅強(qiáng),她的眼神已經(jīng)把心底的悲哀和思念流露的淋漓盡致。 人生的變數(shù)真的很多,認(rèn)真的過好今天才是最重要的。這兩天流行非典,大家?guī)缀醵际钦劵⑸,其實真的沒這個必要,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,躲過了非典,你是不是能躲過其他呢? 生活需要從容,從容的面對生從容的面對死亡。
一枚戒指 這是一枚很普通的銀戒指,式樣很老了。它來自一個小故事。 記得是高二吧,一天晚自習(xí)回家,經(jīng)過一個路口。在路口昏黃的路燈下面坐著一個老太太,我的自行車經(jīng)過她身邊的時候,她忽然站起來問我:姑娘,你知道我家在哪兒么?我嚇得差點從車子上摔下來。我還沒來得及回答,她又自言自語的說:噢,你也不知道。說完轉(zhuǎn)身就走。我呆了幾秒鐘,隨即跟了上去,我不敢和她說話,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就這么走在夜里。 我就這么跟著她,途中老太太回頭看過我兩次,沒有說話,繼續(xù)走。又到了一個路口,她停下來回頭和我說:都是我不好,不該亂走。我上去挽著她,問道:我?guī)闳ヅ沙鏊妹?警察叔叔肯定能幫你找到家。老太太猶豫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我一手挽著她,一手推著車,緩緩的走,湊巧的是才剛轉(zhuǎn)過一個路口就遇到了前來找老太太的她的家人。老太太原來是有些老年癡呆,她的家人不停的感謝我,臨走的時候讓我意想不到一幕發(fā)生了,我剛轉(zhuǎn)身,老太太忽然沖來摟著我,塞了一樣?xùn)|西在我手心里面,我攤開手一看,是一枚戒指。我趕緊要還給她,她卻堅決的擺了擺手,扭頭走了。我拉住她女兒,把戒指遞給她,她女兒沒有接,說:拿著吧,我媽媽就是這樣雖然有些糊涂了,但是誰對她好她比誰都明白,她給你你就收下吧,做個紀(jì)念…… 這枚戒指我一直保存得很好。不知道老太太如今怎么了。
2003年4月16日16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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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(zé)任編輯:習(xí)習(x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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