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
在上個月底,世界杯小組賽末成行。 我是云南人,很多朋友同事以為麗江就似我家后花園,然而不是。我是云南人,卻從未去過麗江。 臨上飛機之前,跟葉吵架,我把自己、旅行包和眼淚一起塞進了出租車,隔著眼淚看著深圳,描繪出一副悲狀的離別。
飛機起飛的那一刻,我的深圳時光被甩出窗外留在地面,而我,在天上。
第一天:瀘沽湖
到了麗江直接轉(zhuǎn)車坐7小時車程,至晚間,到瀘沽湖。一路上認(rèn)識了兩個導(dǎo)游,一個MM導(dǎo)麗江,一個DD導(dǎo)瀘沽湖。MM是偽納西族,DD真?zhèn)尾恢,但他有著黝黑的皮膚和一個15歲的摩梭男孩該有的清澈而羞涉的笑容,滲汗的頭發(fā)軟軟的耷拉在頭上,著一身摩梭人的服飾,實在迷人。在車上,應(yīng)我的要求,他唱了一首摩梭情歌,這一刻,我很感動。輕輕的聲音隱約成調(diào),大部分歌詞我都沒聽懂,只斷斷續(xù)續(xù)認(rèn)出:小阿妹,納達(dá)米(祝福之意)。在瀘沽湖,年輕女人叫小阿妹,年輕男人叫小阿哥,這個稱謂實在符合我心里關(guān)于摩梭純凈的想象。不似廣州的“小姐”這么紙醉金迷,也不象成都人的“大姐”這么語氣粗曠。13歲時,摩梭男孩子需進行成人禮,需配腰刀,而小阿妹,在我心里的形象其實是和阿詩瑪重疊的。我對民族服飾沒有研究,阿詩瑪和小阿妹,一樣的美好,一樣的至真至純,一樣的身旁有一面明凈的湖,映出她們美麗的面容。
高原的太陽落得很晚,七點鐘時,太陽偏西,瀘沽湖就在眼前。碧藍(lán)。藍(lán)似心靈。里面有神嗎?一定有。要不怎么能孕育出如此靈性的藍(lán)?這里的天空,一定也在忌妒這樣的藍(lán)吧?你如此專注的俯首觀望,舍不得眨眼。時而有云飄過,擋了視線,瞬間就被風(fēng)吹走,腳步匆匆。
初到的這一晚,我們沒來得及在湖邊多看。因為按照行程安排,到達(dá)住處填滿肚子收拾停當(dāng)之后,我們在日落之前要趕去篝火晚會。
一堆篝火,旁邊一位吹笛子的男人。外面一圈舞者,就是傳說中來此尋覓愛情的摩梭男女。笛聲時而悠場宛轉(zhuǎn),時而急如鼓點。外圈的舞步也隨著笛聲時急時緩。男人們的舞步蒼勁有力,女人們則輕柔纏綿。聽說女人和男人握著的手,互相輕輕的扣一扣,就算是定了情,而在摩梭,男女之前的情事都是在暗地里發(fā)生的:悄悄的扣扣對方的掌心,半夜里,男人悄悄的進入女人的花房,纏綿之后,在女方家人醒來之前要悄悄的離開,一直到有孩子之前,都不能被別人知道。已定情的男人,不再配帶單色紅腰帶,換成彩色腰帶,這是唯一證實自己已有歸屬的標(biāo)記。在有孩子之前被人知道,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,這是導(dǎo)游小阿哥介紹的,我卻不太理解,既然全族人都認(rèn)可這種定情的方式,為什么還“不光彩”呢?有了孩子,男人女人才能暴露在陽光下。
舞者周圍就是我們這些看熱鬧的過客,舞者形成的圓圈有一個缺口,正是這個缺口給圍觀者帶來了無窮的樂趣,時不時有一個小妞沖進去,騷首弄姿一番,擺個POSE,之后心滿意足的退回來。
我悄悄過去問導(dǎo)游小阿哥,這里跳舞的男女都是來這里尋找愛情的嗎?為什么很多人看起來像大叔大媽?小阿哥告訴我,這個篝火晚會是專們跳給游客看的,有部分男女也在這里認(rèn)識對方,但不全是。這個村子的每一家每一天必須派一名代表來參加這個舞會,包括滬沽湖的劃船,也由村民組織,收益大家平分。
舞會的下半場屬于游客們YY的半場,每一組游客都想上臺表現(xiàn)一番。這一刻破鑼嗓的展出開始了。我嫌吵,拉著一MM同事,提前往回。
這幾天正值瀘沽湖的雨季,雨水說落就落,收工時間也全不固定。我們到達(dá)之前,剛下過一場大雨。路上有泥濘和水洼。一路安靜而漆黑,漆黑的路讓我更容易進入內(nèi)心。諸多感觸襲上心頭卻又無從說起,只想把心揉碎了拋進夜風(fēng)里,也許最終會降落在路旁的草尖,也許降落在路邊田地里,也許會跌入前面的水洼?倸w比裝在現(xiàn)在這個軀殼里好。
沒走幾步,后面跟來一大群很HIGH的游客,扯著嗓子高吼納達(dá)迷~納達(dá)米,還有些不成調(diào)的情歌。我惱他們打斷安靜的這一路,卻也帶來安全。一路疾走回到旅店。
在一場枯燥乏味的足球賽電視轉(zhuǎn)播聲中睡去。整夜無夢。
(瀘沽湖的第一印象。車上拍的。)
(剛下車。身后,就是這般模樣。)
出處:藍(lán)色理想
責(zé)任編輯:mob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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